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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婷,高启兰,孟钰,稍微点缀点儿笔墨三个人就能搭起一条完整的故事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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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很可以:陈书婷,高启兰,孟钰,一个披着建工集团高层身份皮的黑社会大嫂,一个大夫,一个记者,多经典的港风搭子,稍微点缀点儿笔墨三个人就能搭起一条完整的故事线。

陈书婷认识陈泰的时候十四岁,她妈是陈泰的情人,陈泰被传唤的当晚陈书婷在家销毁了他关键的犯罪证据,陈泰证据不足无罪释放的当天就高调办了仪式,认了陈书婷做女儿。

陈书婷心思深,脑子快,陈泰换了多少个左右手她依旧是他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陈泰说百年之后,他的就是她的,陈书婷说,老爹,你的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白江波是陈泰给陈书婷找的丈夫,背景薄,好操纵,白江波抛头露面,陈书婷垂帘听政,出来进去人对陈书婷点头哈腰叫的都是大嫂,但大家心里清楚,不是大哥看上谁,谁就是大嫂,而是谁娶得了大嫂,才能成大哥。

大哥是个刀尖舔血的活儿,白江波死后,高启强自投罗网,陈书婷在她和高启强的婚礼上认识了他妹妹高启兰,这孩子话少,看人的目光总是躲闪,陈书婷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叫了一声儿大嫂,陈书婷给她捋好领口的褶皱,告诉她大嫂叫的生疏,以后要叫嫂子。

高启兰不是傻子,两个哥哥在她出省读书的几年时间里把事业做的风生水起,到手的钱上不可能不沾肮脏的泥,她和两个哥哥幼年父母双亡,骨子里都是对穷苦雷同的恐惧,沉默就是最好的苟同。

没有背景的人就是扎不下根的浮萍,高启兰清楚的知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她们过的再风生水起,头上还压着陈书婷和陈泰,陈书婷陈泰再趾高气昂,她们的头上也还有青天之上天外天。

高启兰没想过,那个矜贵高傲的陈书婷会亲手给她架上一副无框眼镜,于是她眼前这个女人的轻佻妩媚瞬间在她的眼里无比清晰,陈书婷说,从这一刻开始,不要回避任何人的目光,不要给任何人抓住你把柄的可能。

高启兰的脸被她扳正,陈书婷的眼睛深潭一般引人入胜,她在这片深潭的中心看见了自己的脸,波光潋滟,缓缓沦陷。这是陈书婷教她的第一课,陈书婷说,你大哥野心过盛,二哥心浮气躁,你们老高家,得有一把为我藏在鞘里的刀。

刀明晃晃的摆在铁盘里,手术室成为了解决私仇的刑场,高启兰的身上永远弥漫着一股淡漠的酒精味道。和之前判若两人,这是孟钰见到她时候给她的评价,两个人是大学同学,在同一个社团做志愿者,孟钰话多,胆子也大,夯实健康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眼里没有一刻不阳光普照。

她揭发过小吃一条街上的地沟油使用问题,也检举过学院领导的作假论文,不少同学劝阻她别和自己的文凭未来过不去,孟钰说这世上的光明不能为黑暗所折服。

孟德海的女儿,有伸张正义的资本。高启兰的这句话说出来,孟钰就觉得对青春的追忆变得索然无趣,她说高启兰人都会变,但是真正的勇敢是不为现实所自我消磨,每句话都话里有话,孟钰手里的线索直指高启兰,但是她从容不迫的与她对视让孟钰觉得自己也许还应该再多一些深入了解。

陈书婷不是什么好人。

孟钰提醒高启兰。走出餐厅的一刻却看见落下的车窗背后就是陈书婷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她说孟记者你好啊,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高启兰叫了声儿嫂子,陈书婷顺口提了句看到你才想起来还没吃今天的维生素。

陈书婷伸出手,却在孟钰的忽视中落了一个空,陈书婷自然的拍去了孟钰小臂上的一抹灰,你前两天的报道我看了,一场雨冲出来一具无名尸体,四肢完好,内脏空空,多像悬疑剧场的开头,好在警察办案得力,当天就查出来是白金瀚的老板徐江。

徐江害死你前夫逍遥法外,他的死我看你难逃干系。

是吧。陈书婷就笑,做我们这一行的,都知道自己不可能有善终,但也不尽然。陈书婷略一停顿,孟记者,人会害人,但人的器官可以救人啊,一个人做了一辈子恶,临了有人帮他行善积德,他黄泉路上也该感恩戴德吧。

孟钰摁下了口袋里的录音笔。

“开个玩笑。” 陈书婷伸手拉住了高启兰的手腕,才走没两步,又回过头来,“孟记者,有件事情我不太能想明白,除掉了坏人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呢?”

“你要看程序是否正义。” 孟钰回答她。

“正义的程序太漫长了,漫长到过了法律时效还是等不来正义的结果的情况比比皆是。” 陈书婷眼睛眨眨,“况且又是谁在定义程序是否正义呢?”

孟钰看着高启兰坐上了陈书婷的副驾驶,跑车疾驰而去,车轮掀起的灰尘飞舞着飘渺着,和京海阴霾的天色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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