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总会工作的混混身边的女孩儿

在之前，几次发帖说过高中的那个混混圈子，其实算什么混混啊？能惹祸而已，我们做的最出格的事，还是抽烟、喝酒、打架、逃课、早恋，基本过了那个阶段，很多人知耻后勇，都回归到生活，也出了一部分优秀的人才。

星星不一样，她是我们那个圈子的，但在我们眼里，真的是个蛇蝎美人，红颜祸水。她的外貌不好用漂亮之类的词形容，十七八岁时，就以风骚著称了。第一次见她是我们分到差班，一身牛仔，脚上一双卡特的球鞋，那个气柱我印象太深了，运动范儿十足，有点像关晓彤，特健康。剃了个类似艾弗森头，我本能的和她保持距离，她家据说是开小煤窑的，有钱人，和我这个矿里出来的土流氓截然不同。当然，省重点的差班也是省重点，很快头型就被逼着换了，不过我猜不是教导处主任的威力，纯粹是她自己嫌麻烦。后来再见她，大多时候打扮的十分成熟，尤其在校外，她有次穿了条透明长丝袜，上边各种花纹，好像长在肉上一样，那才高二啊，哪有人敢这样穿。06年，太晃人眼，我们这帮小处男，见过什么，都看她的腿。那时候学校有条奇葩规定，全校学生一律穿校服，而且女生不准露脚面，不知道为啥。所以难得见到一个她这样的腿玩年美女。

星星不把我们这群学校里的小混混放在眼里，和她来往的都是社会人儿，我不知道她有多少早恋对象，反正那时候我经常在网吧VIP区和我爹的台球厅碰见她，身边跟着各种东北大哥范儿的男子，其中有个秃子，单名"垚(yao)"，生僻字，人称垚哥，经常当众袭胸，星星还主动迎上去，软款温柔，紧紧贴住，全不似面对我们的高冷，偶尔在台球厅遇见几次，看得我一愣一愣、一硬一硬的。

在差班里，她几乎不和我们搭话，人家看不上我们这帮小孩儿，我们偶尔打群架，甚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她嘴里就变成"都是小孩儿"。我们这帮小混混，背后爱议论她，经常有些下流的话题，现在想，对这样一个女孩儿，好多人是有点冲动的。

星星真正走进我们这圈子，是文理分班以后，她和东东谈恋爱。东东这人我以前提过，是我一铁哥们儿，不过他的第一个高中女友后来又成了我的女友，他也不爱在学生圈子混，身边多的是社会人儿，所以东东和星星走到一起正常，她俩恋爱后，自然由东东带着走进我们这个圈子。

她和东东早恋后，几乎就不去台球厅和网吧了，按她的说法，"怕碰见仇人"，我们开玩笑说"啥仇人，都是你姘头"。那段时间，我们混迹于卡萨布兰卡咖啡厅和华信冷饮厅，在这些地方抄作业、斗地主，打啵儿，华信冷饮厅最便宜的是三块五冰花，洒松子儿五块，偶尔也去同学家开的麻将厅，主要是便宜，麻将桌子大，方便抄作业。

东东历来是色中饿鬼，印象最深的是，他经常中午和星星坐食堂，让星星把鞋脱了，他轻轻摸脚，他是有这方面癖好的，好多人包括我大概也有(我总觉得我们是被他影响的)，不过他这个太不避讳了，而星星特配合，经常给摸得上肢一扭一扭的，活色生香，简直是一部上好的教材。那时候我们经常讨论的话题，就是星星两腿间的分叉儿仿佛又大了，胸部看着也见丰满。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隔壁高中的大鸣儿看上她了，大鸣儿是他们学校扛把子，据说他爹动过鸟枪帮他打架。不像我们小打小闹，人家是真正的地痞，不过也是传说，不知道谁见过。

这也正常，按说星星是小混混圈里的交际花，和谁有关系都正常。有天放学，我们七八个人在公交车坐着，隔窗户看东东和俩男生往外走，我还喊他，快点上车。这时候过了俩出租车，下来一群人，带头的就是大鸣儿，大鸣儿当时太出名，我们都知道他。大鸣儿一下车，直扑东东，后边几个人背包，明显带了家伙事儿。东东是练短跑的，翻身就往学校里边跑，门卫拦大鸣儿，直接被大鸣儿身后人给干倒了，大盖帽儿帽檐楞给打折了。

我们几个人赶紧下公交，我拿个破摩托罗拉还喊呢，"操你妈，砸校呢，打电话摇人儿，堵学校圈儿他们"，这种事儿我最拿手。在我们那个圈子里，惹事的人多，平事儿的人多，但能动手打架的我基本算头沟，可能因为矿区出身，比市区孩子更野吧？

那次群架，大概是我20岁前打过架里最成功的一次(20岁后我基本没打过架，可能是长大了，也可能是治安好了，打架成本大。)，碾压式胜利。我们学校从高一到高三，几十号人围追堵截大鸣儿，大鸣儿带来人里，有一家伙壮的跟奥尼尔似得，估计两三人打不过他。但在我领导下，我们五个打他一个，他在前边跑，我们后边追，谁追上就上大飞脚，这种便宜仗，我太擅长了，奥尼尔最后被我一砖头闷后背上，给撂倒了，又一顿爆踢，哪也没打坏，唯独浑身上下都是鞋印子。

那场群架，我们人多势众，大获全胜，而且事后没挨什么太大处罚，法不责众，我们不是主动闹事儿，唯独东东受罚，休了一段学，开除学籍，他爹大概给学校塞了不少钱，高三又回来上课了。

而大鸣儿纯属错误估计形势，他以为凭他的混子头头儿身份，能不动手压住我们，没寻思我们不买账。到现在十年了，大鸣儿在某商场租个床子，专门卖床上用品，我家的窗帘，就是我去年在他家买的。他不认识我了，我可认得他，当年太出名。

那次事件过后，星星和东东分手了，和大鸣儿恋爱，据说大鸣儿曾堵住东东，拿刀架脖子，强逼分手，东东答应了。这话是东东自己说的，我不大信，觉得他是吹牛逼，单挑、群架、拿刀砍人我都见过，但直接拿刀架脖子的我只在电视见过。八成他怕了大鸣儿，主动分手，又觉得丢脸，拿这话圆回来。

那段时间里，星星在全市高中圈儿都出名，在我爹台球厅，我帮着忙活，各学校混子云集，大鸣儿算是07年前后高中混子圈儿的知名人士，所以星星也特出名，从一个小众的高冷美女，变成尽人皆知的社会大嫂。

星星经常陪着大鸣儿去我家台球厅，大鸣儿对我这种小人物不大关注，不知道他清不清楚当初打他的人里有我一个。星星不见外，跟我关系比以前还好，而且没了我哥们儿东东的关系，我俩还能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给我撩的鸡儿梆硬。

有时候放学她不回家，去我家台球厅玩儿，就约我吃饭，那时候有家鸿海麻辣烫，特别出名，其实是麻辣面，吃面为主，那料特别绝，特别辣，绝到没朋友，谁吃完谁嘴跟吃了死孩子那么红。鸿海麻辣烫对面是一家新疆大串儿，那新疆朋友不知道真的假的，反正他胡子是假的，能撕下来。一块一串儿，现在还在，不过串儿小了，钱贵了。

那段时间，是我和星星认识十年，关系最好的一段，经常吃麻辣烫吃大串儿，给她辣的香汗淋漓，凹凸有致，嘴唇子就跟吃了死孩子一样，有一次都辣肿了，我真想上去亲一口。但真不敢，人家不是我女友，再加上我确实怕大鸣儿。

她和大鸣儿的恋爱自然不能长久，高三的时候，大概是太愿意吃辣的缘故，她开始满脸起青春痘，特恶心，油光锃亮，偶尔冒脓，她大概是我见过起青春痘最多的女生。好好一个大美女，变成了丑女，当时还有没有人追她我不知道，反正去台球厅，没啥人和她搭话了，她往前凑也没太多人愿意搭理她。挺可怜的，她怎么打扮都没用了。

那年暑假，她交了一个女朋友，没错，女朋友，那位是个假小子，五大三粗，肥粗老胖的，跟韩红老师似得。这大概是段孽缘，我现在想起还有些恶心，有次聚会，假小子把吃过东西往星星嘴里吐，星星当时一脸青春痘，老老实实用嘴接住，那模样惨不忍睹，我真是差点吐出来。有哥们儿说她，能不能别这么亲热。假小子还说，这有啥，她还往星星嘴里吐过痰了。那一顿饭吃的我都在反胃。

几年以后，我在哈尔滨火车站外肯德基和星星吃过一顿饭，这时候的她早已恢复到当初的青春靓丽，看不到青春痘的痕迹。按她说，她那是长青春痘以后，男生远离她，破罐子破摔，所谓的同性，只是她年少时感觉好玩儿，没想到，遭了那么多罪，却从来没有一个白马王子救她。

她和假小子在一起时，据说那位假小子要分手，星星不干，居然站在马路中间哭天抹泪，要是分手就自己往车上撞。据说因为闹分手，那个假小子还把她眼睛打坏过。

当时我们这个圈子关系还在，但人都散在各地，联系都少了。大学里有的是漂亮姑娘，谁会想起满脸青春痘，同性相恋的她？

我当时和她没什么来往了，只不过偶尔人人网上和她开点玩笑，觉得从我们这个圈子里，她很难找到男友了，名声都臭了，谁愿意谁是接盘侠。

可东东愿意，隔了五六年，俩人又走到一起，到今天我没问过东东为什么，倒不是不好意思问，主要是我这两年也没见过东东，也不大联系上。偶尔可以看见星星在朋友圈晒她俩的照片，见一面很难的，大概她俩一年见面次数，通过星星朋友圈就能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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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不是一个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现实生活中没那么多美好。

星星的职业比较奇葩，当年她是音乐特长生，高考进了哈尔滨一三流学院。在校期间，她经常去夜总会之类的场所打工，收过银，陪过酒，有次聚会，她说她一月少说一万，多了五万，我不了解这行业，不知道什么行情和价位。

这两年，她好像不再单纯兼职，逐渐职业化了，好像是当了队长，按她说法，就是后勤保姆。微信朋友圈发的大部分是招聘女演员(二人转、舞蹈)，发夜总会打折之类消息，偶尔也会留自己微信，好像是只要提她，她就有积分？大概是这意思。也会晒一些暴露的照片，烈焰红唇、灯光迷离、衣着简单，俗气到爆，但确实诱人。

我们这个圈子聚会，不大愿意带她，虽然当年都是小混混，但现在高中圈子多是有了正经职业，教师、银行的、公务员、大夫，有意的和她职业疏远开来。当然，更多时候她也不愿意来，还是那句话，和十年前一样，还是瞧不起我们。

偶尔她也来，大家还是开玩笑无所顾忌，管她叫"老鸨子"，她也不恼，只是打闹，风情万种。

当然，这种对职业的歧视是不对的，但大家也都是本能的疏远。东东说，过两年可能回家开店吧，谁知道呢。

生活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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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看她在朋友圈发了个自己的直播链接，四十多分钟，她的狗在一哈尔滨老太太家寄养，但老太太把狗养死了，她带着俩人打上门去，直播里各路脏话，大有不赔钱就玩儿命的架势，老太太都快吓哭了，忒无赖，忒社会。我从头看到尾，挺沮丧的，好多人在里边说她是俗妇，泼妇，我不知道恰不恰当，不过印象中，小时候见得市井大虎娘们儿多是这样。当然，她现在长的倒是越来越吸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