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聪为什么不撒币了？

文/金融八卦女特约作者：迦南

人人都知道，只要站上了互联网的风口，就有大把的资金和流量。只要有了资金和流量，猪都能飞翔。

曾经风光无限的直播行业，现在贴身肉搏的短视频行业，多的是这样的神话。

然而，风口一过，还是赢者大杀八方，输者落荒而逃。

8月5日，熊猫直播CEO王思聪现身ChinaJoy，亲自挂帅IG战队与熊猫主播来了场LOL对抗赛

只是很难想象，在直播行业的烧钱大战里，撂牌子出局的会是前首富公子王思聪，一位当仁不让的人民币玩家。

多家消息称，王思聪将作价30亿，卖掉创业项目熊猫TV。对于一度估值达到48亿的熊猫TV而言，这是打折出售，流血割肉。

而熊猫TV，从烧钱玩具到被卖止损，从风光无限到晚景凄凉，隔着的不仅是直播行业激烈厮杀的三年，更是王思聪从网红到商人的转变。

2015年10月，万达公子王思聪宣布，直播平台熊猫TV正式上线。

虽然直播与万达的主营业务相去甚远，但它对于王思聪而言，却绝非突发奇想，而是顺势而生。

早在2011年，酷爱电竞的王思聪就为它的诞生埋下了伏笔。

当时，一支战队参加了电竞最高赛事WCG的中国区决赛，并获得了冠军。然而，因为几个月前资金链断裂，他们的工资已多月未发，房子也无钱续约，种种现实所迫下，他们计划赛后原地解散。

没想到，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王思聪当即决定收购这支战队，并补发前两个月的工资。

当时全国电竞俱乐部都很混乱，电竞选手的收入微薄，倒闭欠薪之类的问题频发。而王思聪的出现，成为了中国电竞圈的一个标志性事件。

他重组了收购的冠军队伍，将其改名为IG战队，并将所有俱乐部员工的工资翻番，还拉动了全行业的薪水大涨。在随后的两三年间，顶级队员的薪水终于达到了二三十万。甚至还有传言，IG战队队员结婚时，王思聪送上了法拉利作为贺礼。

而这支战队，也不负王思聪所望，在他的麾下陆续斩获了全国各类赛事的冠军，一时间声名鹊起。而首富公子这张名片，也吸引了巨头资本关注，整个行业都因此得到了提升。

王思聪对电竞的真爱还不止于此。他牵头成立了“中国移动电竞联盟”，有英雄互娱、完美世界等17家游戏公司参与，并由他亲自担任了第一届联盟轮值主席。

王思聪，因此在电竞圈得名“王校长”。

开始的时候，电竞之于王思聪，不过是富二代生活的正常打开方式。

而王思聪，显然也很享受当时的生活。

那年感恩节，他还在微博上公开感谢着上帝为他的人生选择了“简单”模式。

直到后来，万达集团董事局主席王健林，以142亿美元身家晋升了中国首富。王思聪转发了新闻，加上一个“哦”字，轻巧盖章为首富之子，开始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微博，也成为了王思聪主要的言论场。他时而嬉笑，时而怒骂，简介上还写着，“年少轻狂，口无遮拦”八个字。

几件事儿过后，他的粉丝量级就到了2000万。

一件是和张兰、汪小菲母子的硬战。

汪小菲和大S结婚，被批豪门婚礼铺张浪费。汪小菲母亲出来平息风波，称自己和万达董事长王健林相熟，所以万达为婚礼场地提供了免费赞助，开销并不大。

结果王思聪毫不客气地站了出来，怒怼这对母子造谣。

“看来儿子的装×是遗传母亲的狂想症，张兰阿姨你好歹也算个知名企业家，怎能随意造谣呢?你花多少钱办个婚礼不关我事，但是你从未和我父亲见过面，你怎能胡说和你关系好，甚至赞助你那装×儿子的婚礼呢?高调就高调呗，本身也不是错，但你装啥啊?不还说礼金全捐吗，你给我个发票看看呗?”

畅快说完一番后，还转发加了几个字，“大家狠狠的转。”而后的几个来回里，王思聪也都一个不落，立刻回击。

这事儿让王思聪的真·富二代身份明明白白，迅速积累了一批粉丝。

还有一件小事儿，是王思聪在京东上买了一张200块的电脑桌，结果7天过去也没送到。他很生气的发了一条微博，说“打电话给京东客服，居然不给解释，真是店大欺客。”

或许因为买了200块的电脑桌，也或许因为连他都有“店大欺客”的烦恼，王思聪可能都没想到，这样一条微博，在社交网络上火了。

其实，包括进入电竞行业在内，王思聪的一系列行为方式，都是在遵循着“简单”的原则，他毫不掩饰地向外界展示着他的脾气、他的想法、他的价值、他的生活和他的钱。

只不过因为坦率，免去了很多非议。

回国后的王思聪，成立了普思资本，名字取自希腊神明普罗米修斯，有“先见之明”的意思。有消息称，是王健林为他提供了五亿元的启动资金。对此，王思聪多次否认。

后来，他又对这件事儿想的很明白，“每个人都应该学会利用自己的优势，比如我的优势就是有钱。”

普思资本先后投资了约40余家公司，共投出了30多亿人民币，其中就包括很多电竞相关的公司。2013年，他投资的电竞游戏公司云游控股上市，给他带来了近五倍的收益；2014年，他入股了电竞网吧网鱼网咖，目前正在为上市做最后的准备。

在电竞行业中，从上游的游戏厂商、中游的电竞战队到下游的网吧、赛事活动，都处处可见王思聪的身影，一个电竞王国已经有了大致雏形。其间缺少的，似乎只剩下电竞赛事直播平台。

其实，电子竞技游戏直播历史，由来已久。

早在2003年，CCTV5就在黄金时段播出过《电子竞技世界》，收视率一直位列央视全台前五。可惜，该节目因为一纸禁令，于2004年6月4日被禁播，这也成为了央视历史上唯一被封杀的节目。

同期，因为《关于禁止播出电脑网络游戏节目的通知》禁令，被封杀的卫视节目多达十余档。

这一事件对中国电竞行业的影响巨大，间接导致了中国电竞产业落后韩国至少十年。

此番直播行业兴起，王思聪自然地瞅准了市场，熊猫直播便应运而生。

与以往的单纯投资不同，熊猫TV是王思聪真正意义上的一次创业。

公开资料显示，熊猫TV由上海熊猫互娱文化有限公司创办，注册资本为2000万，法定代表人为龙飞，是王思聪多年好友。两人因为一款游戏相熟，在给熊猫注册的时候，工商局各类手续繁杂，他便代替王思聪成为了名义上的法人。

而熊猫背后公司的第一大股东则为珺娱（湖州）文化发展中心，持股比例在40.07％左右，为王思聪个人独资。

此时的王思聪，在微博上已经人尽皆知，稳坐着“2015年中国网红排行榜”榜首。

因为热衷于评论娱乐圈鸡毛事件，勇于爆料明星黑料，他被称作“娱乐圈纪检委”；他还被称作“国民老公”，而女友们都是清一色的流量人物，位列于网红排行榜之上；就连他家的狗都日常生活奢华，时不时就登上了热搜榜。

那个时候，只要是关于王思聪的事儿，都广受关注。

这对万达来说，未必是好事儿；但是对于以流量为生的熊猫直播，却是个利好消息。

事实上，王思聪也借势捧出了自己所有资源和流量，为熊猫造势。

在微博上，王思聪一面自己花式打广告；一面动用资源，拉来一批批明星站台，比如JJ林俊杰、周杰伦、Angelababy、林更新等等。

在一场70万人围观“吃鸡”大战中，林更新因为操作太坑，被王思聪足足骂了十分钟，陈赫几度解围也于事无补。

在周杰伦的《英雄联盟》开黑直播中，平台在线人数不到十分钟就飙升到了200万，当年收看人数超过了1600万。

这些事儿，都不时成为年轻人议论的谈资。

除此之外，王思聪还重金签下了韩国天后级主播尹素婉、韩国女团T-ara、EXID等加盟熊猫TV。

人气皇后李晓峰、二珂、淑仪、JY、伍声2009、PDD等头部主播，也都在高薪挖脚下，纷纷转投在熊猫旗下。

一时间，熊猫风光无限。

王思聪之于直播行业，绝对能说，舍我其谁。

而在王思聪的规划中，“泛娱乐”才是熊猫TV的终极目标。也就是说，除了游戏直播之外，他还要打造熊猫的综艺、娱乐版块。

因此，熊猫特别邀请当家主播来参与自制综艺节目，推出了真人秀《Hello！女神》、旅行节目《侣行》、狼人杀桌游《Panda Kill》等等。

其中，王思聪还亲自担任了女神养成节目《Hello！女神》的总导演，以及常驻嘉宾。节目中，他既前往全国各大城市选人，也亲自参与泥潭里抓猪这样的综艺环节，几乎是全身心投入。

女神18进10突围赛的时候，录制时长超期，他还主动放弃了连锁餐厅品牌Dining Concept在香港的敲钟仪式。休息间隙，他指着“Dining Concept上市、狂赚三亿“的推送调侃，“我没去敲，至少少赚了一个亿。”

节目结束后，王思聪特意弄来几架专机，带着节目组所有人去了巴厘岛度假。在当地最好的酒店里，他颇有兴致地帮助所有人点餐，志得意满。

这档节目最终收获了近6000万的点击量，开启了一众直播类节目涌现的潮流。但那段时间，好多人不清楚王思聪究竟在为啥发力，觉得他一副花花公子模样，有如选妃一般，对女孩子们指指点点。

那个时候，王思聪真的很忙，真人秀节目刚刚下线，参与演出的脱口秀节目《小葱秀》又立刻上线。

一期直播节目，只靠着王思聪略带刻薄的幽默金句，就要足足撑过四个小时。

而除了上场站台，王思聪还为了熊猫下场撕人。

熊猫直播的头号竞争对手叫斗鱼，里面有一个当红主播名叫阿怡。因为游戏水平高超，直播风格幽默搞笑，吸引了不少粉丝。

结果，有人列出了证据，证明阿怡的部分操作是代打。

这时王思聪也不忘下场，书写长微博一篇，既指责了阿怡代打事件，也抒发了自己的电竞情怀，并最后将矛头对准了竞争对手斗鱼。

而姑娘最后的回复也是情理兼顾。

“当初近两倍挖我，没去；拒绝后没想到变成这样，心累了；不想参与你们平台之间的撕逼，求放过”。

不论是非对错，只说王思聪的如此付出，足以说明对熊猫直播的真心，日月可鉴。

熊猫的法人代表龙飞也说，王思聪的确把八成精力都在熊猫身上。

公司的选址、装修是由他安排；平台上打赏礼物的名字、系统文字的字体字号，这样的细节，王思聪也都是亲自把关。

熊猫TV初见成绩，挤进了行业前三的时候，潜藏了王思聪更大野心的香蕉计划也浮出水面。

香蕉计划注册总资本为一个亿，旗下涵盖了娱乐、电竞、体育、影视、音乐等数家子公司，除香蕉体育的CEO为前央视著名体育主持人段暄外，其余的首席执行官均是王思聪多年的好友。

从香蕉计划及其子公司的名录来看，一个上层建筑与基础设施兼备的泛娱乐生态框架已经初步形成。

香蕉游戏会承办大型电子竞技赛事，如英雄联盟职业联赛等，还开办了自有赛事品牌；香蕉娱乐名下有熊猫TV的头部主播二珂、韩国组合T-ara、《创造101》出道的练习生傅菁，还会主办演唱会、音乐节等娱乐演出。

香蕉体育在做体育直播真人秀；香蕉影业则投资了一些网剧和院线电影；香蕉音乐签约了一些独立音乐人，预备打造国际化的本土音乐公司。

那段时间，手握熊猫TV和香蕉计划的王思聪，获得了商业社会十分正面的评价。

也是那段时间，王健林谈起了万达的接班问题。

首富王健林公开说，“万达可以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会尊重王思聪的兴趣所在，让他自己选择。”

这样的开明态度，自然不是一以贯之的。

当初王思聪初入商海，王健林还公开喊话，“他只有两次失败的机会，第三次就要回到万达上班。”

而随着王思聪在娱乐产业的布局日渐清晰，万达转向轻资产的步伐持续加快，王健林也开始公开夸赞自己的儿子，“很靠谱，在中国的富二代里，算是比较有商业头脑的。”

有评论称，王思聪的系列举动将打造出一个全新的泛娱乐帝国，并与从房地产转向文娱商业综合集团的万达，殊途同归。

没想到的是，王思聪的开疆扩土虽然气势十足，精耕细作里却是苦不堪言。

根据报道，直播行业的投资估算额在2013年约为1.7亿，2014年为7.9亿，2015年为23.7亿元，增长率接近300%，看起来是一片繁荣景象。

但事实上，各大平台的竞争却相当同质化。而同质化本身又导致了更激烈的竞争。各家平台一边打着涉黄问题的擦边球，博取关注；一边拼命烧钱，无休止地进行抢人大战。

对于直播平台而言，用户粘性不高，都是靠着主播人气来吸引流量，因此大家不得不花费大价钱去签约主播。比如，虎牙就曾用5000万一年的天价签约费买下了《英雄联盟》职业选手 Uzi 的直播。

而运营成本也是十分高昂，以体量最大的斗鱼 TV 为例，两年前就有消息称其最高一个月要花 3 亿人民币作为宽带支出。

作为直播界姗姗来迟的新秀，熊猫要在这场同质化的烧钱游戏里，玩出特别的新意，并一击制胜KO对手，着实不易。

事实上，在直播平台的竞争中，熊猫虽然能稳步前三，却始终无法与排名第一的斗鱼体量相比，处境很是艰难。

但最终让熊猫元气大伤的，不是激烈的烧钱厮杀，而是王思聪的“消失”。

作为熊猫直播的流量担当，王思聪突然从微博消失了一百多天，人们能从零星的消息里确认他很安全。

但也能清楚地知道，有一些事情发生了。

同年6月，证监会对万达下达禁贷令，要求对境外投资进行风险排查；7月，全国金融工作会议召开，“非常时期，资本要站好队。”，王健林也话锋一转，“积极响应国家号召，我们决定把主要资产放在国内。”；8月，《人民日报》点名批评万达，“莫把工具当目的。”

那段时间，万达有13个文旅城项目被抛售，100个酒店被贱卖，集团高层也双双离职；王健林急速从华人富豪榜榜首掉至第四，王思聪也失掉了首富公子的名号。

就是这段时间，王思聪消失于公众视野，哪怕江湖里起了风波，他也没有归来。

熊猫重金签下的韩国天后主播尹素婉，向王思聪发表了一封公开信，追讨工资。言语间，还带着暗讽，“如果你的公司有困难，可以去找你爹要。”

如此直接的挑衅，曾经怼天怼地对空气的王思聪都忍下了，并未出现。

仅仅是熊猫直播官方回复了事件原委，解释了这应当是尹素婉和其经纪公司间的纠纷。

归来后的王思聪，仿佛大变了模样。半年之内，他的微博只是偶尔转发一些无关痛痒的信息，就连给熊猫TV的站台，也不再积极。

自那以后，熊猫和王思聪一起，沉寂下来。

2018年伊始，王思聪终于久违地出现，参与了娱乐圈的吃瓜大事儿。

当时李小璐与PGone婚内出轨的绯闻沸沸扬扬。王思聪发微博称，“我也去做头发了”，配图却是一张避孕套，以此暗讽李小璐出轨属实。

王思聪的微博迅速攀上了热搜，引来了大批吃瓜群众围观。

就在当晚，他还发了一条微博，称将在直播竞答APP“冲顶大会”发十万奖金，欢迎大家前来答题，广告语为“我撒币，我乐意。”

对于内地用户而言，这是一个全新的游戏，规则是直播在线答题，总共十二道，全部答对的人平分单场的奖金。

王思聪的宣传一出，“直播竞答”就成了2018年的小风口。一周之内，映客、西瓜视频、花椒、YY等多个直播平台都推出了“直播竞答”的板块。

王思聪自己还在朋友圈里调侃：“2018年的第一周，王思聪撒币，张一鸣撒币，周鸿祎撒币，奉佑生撒币。”

互联网大佬们一面争夺着“大撒币”这种头衔，一面在直播竞答的单场奖金上烧钱加筹码，单场奖金数几天内就冲破了两百万。

当周鸿祎宣布投放奖金提高至530万的时候，大家都预测单场数字将突破1000万。按照这个额度，一家直播平台在知识竞答环节的投入，将接近20亿。

这场火药味极浓的烧钱大战，就像是直播平台最后的搏杀。

一直以来，直播平台最大的发展瓶颈就是缺乏流量入口。为了吸引用户，平台需要高价签约头部主播、购买独家赛事；为了不间断地获得流量，王思聪才会一刻不休地为熊猫站台，并不时创造热点事件。

但是，这样吸引来的流量却很难留存。在人们的新鲜感退尽后，直播平台都面临着流量下滑的危机。

于是，在直播平台们眼里，“直播竞答”是逆天改命的复活券，是击败对手、甚至逆风翻盘的绝佳机会。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由王思聪亲自推出的“冲顶大会”，并未将流量导流到熊猫TV，这与其它直播平台的做法形成了明显的差异。

更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公开资料证明，王思聪与“冲顶大会”有投资关系。

一度进入APP store应用排行榜前五的“冲顶大会”，为何没能成为熊猫TV拉流量的最后稻草，成为了百思无解的一题。

在“冲顶大会”火热登场的一个月后，熊猫TV被曝出员工离职、头部主播出走、各类款项拖欠等问题；五个月后，有消息称熊猫已经存在资金链断裂的风险。

虽然熊猫TV多次辟谣，称资金链没有问题。但是，熊猫现实处境的尴尬，确是不言而喻。

同为直播平台前三名的虎牙和斗鱼，相继获得了腾讯的支持，一个成功在纳斯达克上市，一个正在为美股上市做最后的准备。而熊猫TV，已经一年没再获得融资。

七月，有大量消息曝出，熊猫可能存在大量负债，包括拖欠主播薪资等隐性债务，需要打折卖身才能还债。

这个消息，有人觉得深以为然：直播大局已定，就是王思聪也救不回来了，应当早日脱手；有人则不以为意：相信钱根本不是问题，只要王思聪想，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也有消息称，王健林已经明示了王思聪，“卖掉熊猫直播，低调和稳妥在当下才更重要。”

2018年，王思聪三十而立，以63亿元身价，位列胡润80后富豪榜单第17位。

这位万达公子曾说，“成功是什么？对我来说，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曾为首富之子，王思聪的成功之路在变得很容易的同时，也变得更难了。

来源：金融八卦女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