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钟黛
来源/DT财经
有个很老的梗:每到春节,北上广的Mary、Vivian和David,就变成了老家的翠花、大妮和二狗子。
大城市不仅仅让慕名而来的人们拥有了半洋半土的英文名,还给了他们更丰富的工作机会、更高的薪水和更新潮的消费体验。
在21世纪的第一个十年,京沪闪烁着机遇与财富的绿光,吸引着大把的外来人口摇橹而上:上海的常住人口由1474万增长为2303万、增长了829万,北京的常住人口增长了705万,这种人口虹吸力,就连同为一线的广深也望尘莫及。
“两超格局”在2015年前后出现转变,头部省会开始展现出对人才的吸引力。杭州、长沙、西安、成都等城市都在最近几年迎来人口快速增长。
(图片来源:泽平宏观)
人口流动的浪潮换了方向,似乎昭示着“一线独大”的格局被打破,强省会正在崛起。格子间里的Mary、Vivian和David们回头再看,老家的省会也有了好看的天际线、前沿的工作机会、热闹的大商场,以及(可能)更低的置业成本。
本文将从工作机会、产业发展以及房价收入比三个维度,探讨哪些省会(含自治区首府、直辖市,后同)值得定居。如无特殊说明,文中提及的数据皆来自2019年中国青年理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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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省会工作多、薪资高?
生活的烦恼,和妈妈说说,妈妈劝你回家相亲结婚。工作的事情,和爸爸谈谈,爸爸劝你去省城考公务员。
在戏谑和段子里,一线和老家的生活是森林里的两条岔路:一线城市的你大浪淘金,燃烧生命亮成国贸三期、国金中心格子间里的一盏深夜灯火;回家的你是现世安稳的公务员,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平稳生活。
但事实上,如今回家的选择并不只有公务员。不少省会基于自身优势产业,加速产业升级,也能提供高薪、前沿的工作选择。
有野心的城市,不会埋没个体的价值。
在32个城市样本(一线城市及其他的省会、首府、直辖市)中,杭州、南京、成都、武汉、长沙、济南脱颖而出,处于工作机会丰富、收入水平高的“双高”区间。
其中,杭州和南京在收入水平指数上堪比一线城市。据智联招聘,2018年杭州的平均招聘月薪为9064.78元,广州为8370.06元,南京为8246.41元。
改革开放后,东南沿海省份的外向型经济快速发展。杭州、南京作为民营经济大省的省会迅速崛起,居民的钱袋子也鼓了起来。尤其是杭州,在近年来信息经济的带动下,当地的招聘薪酬又更进一头。
成都和武汉则在就业丰富度上表现突出。头顶“国家中心城市”的光环,两城的产业与就业底子厚实,近些年又在新经济上大迈步。小米、360、海康威视、科大讯飞、小红书等20余家互联网公司第二总部落户武汉光谷。成都的天府软件园也正在吸引腾讯、中兴等一线互联网公司落户。
在强二线省会之后,部分省会城市在竞争中显得有些“偏科”。
同为“国家中心城市”的郑州、西安、天津、重庆的就业丰富度指数都不低,但在就业结构上仍需找到突破点,提升当地的收入水平。
长春、太原、哈尔滨、沈阳、兰州、乌鲁木齐、海口、贵阳、南宁、银川则躺在工作机会少、收入水平低的“双低”区间里。
东北城市沈阳、哈尔滨和长春曾是计划经济时代的“大户人家”,如今面临着工业和煤矿业疲软、重工业独大、城市资源枯竭、就业与收入水平缺乏竞争力等问题。
竞争当中,城市总是努力地成为“人才心目中的样子”。但理想与现实总有差异,人才收入高低的背后还是城市硬实力的强弱。
接下来,我们以产业发展情况为锚,对比各城市的发展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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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会们的产业发展如何?
就业机会丰富的城市,大多有坚实的产业基础做支撑。
从产业发展来看,一线城市强者恒强,无论是中国500强数量、独角兽数量、新经济上市公司还是创业能级(各轮次创业公司的数量加权相加所得),都全面领先于绝大多数对手。省会中仅有杭州异军突起,拥有媲美一线的实力,甚至已超广州。
关于这座快速崛起的准一线城市,外地人的印象或许是“互联网之城”“电商之都”。以阿里西溪园区为圆心,菜鸟网络、阿里云等一众阿里系公司扎根余杭区西部。电商催化了红人经济、网红带货等概念,大大小小的MCN也在杭州萌发,“网红第一股”如涵就孕育于九堡网红集中区。
(图片说明:杭州的七大创业集中带;图片来源:元璟资本)
互联网托起了杭州的新经济和创业势能,与此同时,杭州的传统产业基础也不差。杭州有25家中国500强,比老牌一线城市广州还要多6家,主要集中在租赁和商务服务业、制造业、批发和零售业。
蓬勃的产业发展实打实地反映在了人才吸引力上。2018年,所有省会的一流大学中,浙大毕业生的本省就业率最高(59.7%)。毕业生的就业去向主要是杭州的明星公司,既有网易、阿里等互联网大厂,也有曾经的独角兽、如今的“安防第一股”海康威视。
除杭州外,产业发展指数靠前的省会还有成都、南京、武汉、长沙、重庆。
成都和南京各有9家、7家500强撑门面的同时,也在积极拥抱“新经济”。南京已跑出21家新经济上市公司,成都也有20家,武汉17家。从创业能级来看,成都和南京也是除北上深杭广之外最高的。
成都高新区天府软件园,是国内软件产业资源汇聚的高地,与之比邻的天府三街、四街、五街上分布着百余家创新企业,领域涵盖5G与人工智能、数字文创与网络视听、大数据与网络安全三大新经济产业。
西部双子星的另一颗,重庆,在产业发展上则较为“偏科”。重庆的中国500强数量足以令一众省会艳羡,而其新经济与创业能级却较为弱势——独角兽数量为0,新经济与创业公司的数量都较少。
这也暴露了城市发展时的一大缺陷——继续扩大传统优势相对容易,想要弥补新经济产业的短板却很难。但这不仅很难吸引人才回流,更现实的一点还在于无法留住毕业生。
以重庆大学为例,2018届毕业生的本市就业率仅有32.65%,大批人才流向华为、上汽等科技和新工业企业。这座城市的人才基本盘仍然经受着来自于竞争对手的强力挑战。
所以在省会迎头赶上的故事里,总会出现“经济转型”“重塑产业”等概念。因为新经济上市公司是地区前沿产业发展的风向标和发动机,能够加速带动地方产业转型升级、创新人才集聚、科研成果转化,推动形成优质的城市创新生态环境。
从新经济上市公司数量来看,省会城市当中杭州、南京、成都、武汉、长沙、福州、天津和郑州成为领先集团。
从新经济上市公司的行业分布来看,各个省会也展现出了不同的面貌。
杭州的新经济上市公司较为全面,38家企业分布于9个不同行业,硬件(8家)和电子商务(7家)作为“传统艺能”仍然强势。
南京的新经济IPO与实体经济联系更加紧密。得益于传统支柱产业电子、石化、钢铁、汽车、电力基础,以及当地提升“智造”能力、打造先进制造业产业集群的政策红利,南京的新经济上市公司主要分布在新工业、汽车交通以及硬件等行业。
与南京类似的还有成都、天津、武汉等城市。
但城市的繁华并非个人生存环境的优渥,当人才因行业来到一座城市的同时,也可能迫于生活压力再一次选择离开。
所以我们还需要从城市上空回到地面,以更实用的角度观察这些城市的生活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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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回到老家
你也不一定买得起房
大城市青年无疑是站在薪资鄙视链顶端的。然而高薪之下,一线青年活得并不比老家的朋友轻松。高昂的生活成本之下,一线青年并没有多少钱可以落袋为安。
在一线城市,每个月拿出30%左右的薪水来付房租是常态——北京的平均招聘月薪为10879元,平均单室月租金为3716元,房租收入比(房租/月薪)高达34%。深圳和广州也分别达到29%和26%。
但这种“为房东打工”的惨状,在部分省会城市中也比较常见。杭州平均单室月租金为2158元,房租收入比为24%,仅次于一线城市。南京和福州的打工仔们,也得把每月薪水的1/5交给房东。
除此之外,房租收入比较高的城市还有天津(19%)、海口(19%)、郑州(18%)、武汉(18%)。
招聘薪资最低的哈尔滨、沈阳,房租收入比其实并不低,为21%、19%。
就算在职场升级打怪好几年、工资随着职级水涨船高,由小M晋升为全公司最年轻的主管Mandy姐,从感受福报的底层程序猿升级成带队攻坚的总监,不再因房租节衣缩食的senior社畜们也难免因为高企的房价无法上车。
杭州(房价3.2万元/平米)、南京(3.1万)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房价处于双高水平,与一线城市相若。同样处在收入和房价“双高”区间的城市还有福州(2.8万)、天津(2.6万)、武汉(2万)、济南(1.9万)、成都(1.5万)、西安(1.5万)。
其中福州、天津的房价收入比高达68%、64%,超过了杭州、南京(两城的房价收入比皆为57%),是非一线省会中房价最难以负担的城市。
高收入、低房价的城市有长沙、呼和浩特、沈阳和昆明。长沙二手房成交均价为11471元/平米,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为46948元/年,房价收入比为24%,相当于居民一年的可支配收入够买四平米的房子。
综合来看,DT君粗浅地替大家“逃离北上广深”的计划算了一笔务实的帐:
杭州和南京的居民收入水平傲视群雄,但房租、房价高企,跟广州差不多;
武汉和成都,城市定位高,产业加速升级,就业机会丰富,也有冲刺一线城市的实力,其中成都的房价比武汉更为友好;
沿海的福州和北方第二城天津,虽说收入和就业仍处于中上游水平,但两城的房价收入比仅次于深、北、上,比广州、杭州、南京都要高,返乡置业的话还得再掂量掂量;
长沙作为中部城市,既没有沿海的地理优势,也不是国家中心城市、副省级城市。看似佛系,但无论是人均收入水平、还是就业机会丰富度都处于全国上游水平,房价处于全国洼地,适合“小富即安”的生活;
东北三城的就业丰富度和收入水平低,房租高,对初入职场的年轻人不太友好,但房价便宜,置业压力较小。
最后,祝愿大家无论在哪都有好前途。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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