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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牙花掉三个月工资,被迫 “吃软饭” 的年轻人,难有种牙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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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 20 岁到 39 岁的中青年群体是接受种植牙手术的主要人群。这似乎是一种趋势,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正在排队去种牙,既被种牙伤害了身心,也掏空了钱包。

文 | 高越

编辑 | 胡刘继

运营 | 月弥

人未老,牙先衰

23 岁的罗西有过一段 “吃什么都不香” 的日子,因为她只剩下一颗大牙,承担了全部的咀嚼工作,还是长在最左边的智齿。牙最痛的时候,她只能用门牙咀嚼,不是塞牙,就是嚼得太过囫囵,导致胃痛,进食的幸福感大大下降。

那段时间,她跟朋友去海边游玩,看着镜头里的侧脸,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有这么严重的反颌,两颊更有凹陷,还有点 “大小脸”。抱着做正颌手术的愿望,罗西 20 多年来第一次踏入了牙科医院。面诊后,医生告诉她,“想正颌,要先种牙”。

罗西不得不先后拔掉了 5 颗烂了十多年、只剩下残根的大牙,左边 3 颗,右边 2 颗。唯一剩下的智齿,是因为后续种牙需要支撑点,才被 “幸运” 保留,但仍难逃根管治疗的命运。

差不多同一时间,身处深圳的 90 后设计师段小敏,也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牙缝变得越来越大了。查过资料后,她发现,这跟 2 颗缺失的牙有关,都是左右两边的第 5 颗,从小学一直缺到现在。她担心,时间再长,情况会更严重,立马在网上查询口碑好、又权威的医生,去咨询种牙。

由于缺牙太久,她的牙槽骨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仅有 3 毫米,段小敏不得不先放骨粉,培育环境。医生告诉段小敏,种牙的成功率是 98%,她一听很高兴,立马笑了出来。没想到,医生被她的反应弄愣了,直白地戳破,“之前也有一次种牙失败的例子,别太乐观”。

种牙,也就是种植义齿,是指用生物材料制成的仿生牙,医生通过外科手术将种植体植入到牙槽骨内,等到骨性结合后,再通过螺丝和粘接进行固位,连接基台和牙冠。无论是深龋伤及牙髓后的拔牙,还是天生缺失,或是外力损伤,目前来看,种植牙都是针对牙齿缺失最好的修复技术之一。

在无锡做行政工作的芊芊,为了自己的烂牙受了不少罪。她从高中开始蛀牙,先有浅龋、后是中龋,一步步严重,补牙好几次,结果越烂越大。每次发炎时,她都会吃消炎药和止痛片,过了几天,牙齿不痛了,就再抛到脑后。直到她要结婚、备孕,担心自己孕期不能随意吃药,才把拔牙、种牙提上日程。

正在上海读英语研究生的艾恩,一直都想种牙。她既有天生的恒牙缺失,又有后天的龋齿,她算了一笔账,种 3 颗牙,至少要三四万元。艾恩老家在山西,父母月薪只有四五千元,听说女儿要种牙很是震惊,觉得怎么会花这么多钱,还反过来劝说她,“不能不种么,也不影响吃饭”。没办法,艾恩的计划一直被搁置,她打算自己攒钱,等工作以后再去种牙。

毕涛是中山松鼠口腔医院的种植院长,她从 2005 年开始独立进行种植牙手术,这位有着 20 多年临床经验的口腔医生发现,近几年,来医院种牙的患者尽管仍以中老年人为主,但年轻人明显变多了,而且,他们的牙齿问题往往都很严重。

一位 31 岁的 IT 从业者让毕涛印象深刻。由于工作压力大,常常熬夜,没时间维护牙齿,来到医院时,他的上牙已经掉了一半,剩下的牙轻轻一碰,都在晃动。这位患者之前有半年的时间,吃不了任何固体的食物,只能吃半流质的,结果就是上牙一颗不能留,必须做半口种植牙。

放置在更大的范围内,年轻人出现在种植牙科室的身影也正在增多。根据卫生部数据,我国口腔患者人数正在逐年变多,2019 年已经达到了 7 亿人,也就是说,只要走在大街上,迎面而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人就存在口腔问题。同时,2018 年卫计委发布的《第四次全国口腔健康流行病学调查》中披露,我国 20 岁到 39 岁的中青年群体是接受种植牙手术的主要人群。

这似乎是一种趋势,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正在排队去种牙,既被种牙伤害了身心,也掏空了钱包。

▲ 商场里口腔医院进行种植牙活动宣传。图 / 高越 摄

被掀起的牙龈

在社交平台上,种过牙的 “先行者” 和跃跃欲试的咨询者,逃不开的一个讨论话题是 —— 种牙究竟有多痛?这是很多人的担忧,也是很多人记忆犹新的经历。

段小敏总结那段日子,是生理和情绪的双重煎熬。手术时,手术室里充斥的是冷冰冰的白蓝色,一位医生和几位助手围在手术床边,一张蓝绿色的布盖满整张脸,只留下一个口,露出嘴巴。当视觉被遮挡时,其他的感官会变得非常灵敏。她能清晰地回忆起,自己的手绞在一起,不自觉地出汗,手心变湿了,只好把汗轻轻地蹭在裤子上。头保持微仰的姿势,后脑勺顶在床上,脖子一直悬空,没多久就僵直得麻了,头也很酸,但也必须一动不动。

打麻药很疼,那是一种 “异物感不断被推进的感觉”,上下左右一共扎了 8 次。幸好,麻药很有效,段小敏之后再也感受不到严重的疼痛,却能听到电钻声和机器抽血水的声音,整张脸不停地震动,让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也循环着嗡嗡声。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牙龈被切开、掀起来,嘴角被拉扯,那一瞬间,她不合时宜地想起了 “掀起了我的头盖骨” 这个旋律,试图用一点冷幽默安慰自己。

医生还在不停地对助手讲解,指着她只剩下 3 毫米的牙槽骨说,“看,它在随着呼吸跳动”。助手开玩笑似地告诉她,这层牙骨薄得就像一张膜,她不敢用机器吹,担心 “一下子被吹破了”。

罗西也能感受到手术时冰冷器材的每一次触碰,她对痛感很敏感,即使打了麻药,也能感觉到疼痛,一直在无意识地流泪,但已经无暇顾及,全靠助手不时地帮她擦泪。

由于牙槽骨状况不错,医生不想她多折腾,一次性种了 5 个种植体。手术后,她明显感受到眩晕、浑身没有力气,更没有办法走路。医生助手发现她有低血糖,扶她去休息室睡了一觉,又给她买了粥,等到下午,罗西才慢慢恢复体力。

段小敏的情况比较严重,因为放置了骨粉,需要时间等待结合,所以一期和二期手术的间隔时间比较长,隔了 8 个月。她的恢复期也变得很难熬,手术后,她吐了 2 天血,有时觉得嗓子里有痰,结果吐出来的全是血块,舌头末端也变得灰黑,沾着渗出来的骨粉。她担心地给医生打电话,医生告诉她,“有黏膜破裂,鼻血也会倒流,吐血是正常的”。

听了医生的话,她放心了,但仍然总是流血,她无法下咽,吐起来更疼,那段时间只能每天都把一只塑料袋挂在两个耳朵上,等待着混合着骨粉的血水自己流下来。

她的脸肿得很高,拉扯着嘴角微微下垂,说话变得大舌头,进食也很困难。她买了很多个喝奶茶用的粗吸管,只能每天变着花样做各种五谷杂粮粥和混着青菜碎、肉末的粥,先放凉,再用吸管喝进去。有时候,流食不顶饿,她饿得实在受不了,就把巧克力掰成许多小块,“直接生吞进去”。

其实,像她一样肿胀的情况大有人在。社交平台上,随处可见一张张 “肿得老高” 的术后照片。留言中有人像是安慰,“你是我见过最肿的,比我还厉害”。有人则分享经验,“消炎药要勤吃,听说术前多吃点菠萝很不错”。既是讨论,也是抱团,这些种牙的年轻人们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消解一些疼痛。

罗西种完牙后,没有直接安装烤瓷牙冠,而是先用树脂牙冠代替。那段时间,她感觉 “牙不像是自己的”,吃什么东西都似乎是尝不出味道,“好吃的东西都不香了”。更加吃不了硬的和粘的食物,有一次,她吃了一颗冰糖葫芦,结果把牙冠粘了下来,由于是桥冠连接,一连串 3 个牙冠都掉了,只能去医院重新安装。

对他们来说,种牙都是漫长的过程。段小敏的两颗牙,分别种植,加在一起花了快 2 年。罗西一次性种牙,前后也花费了小半年,更别提前期的拔牙与根管治疗,以及后期的正颌、戴牙套。

虽然段小敏认为,种牙的决定很明智,但这样的经历,她再也不想有第二次了。

▲ 图 / 《他人即地狱》剧照

种牙为什么这么贵?

除了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痛苦,种植牙还会让钱包流血。

手拿着治疗方案,段小敏在科室外的长椅上坐了 30 分钟,她一直在犹豫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种?

术前准备,检查拍片,花了几百元。种植体植入,一期手术植骨八千多元,二期手术上基台 900 元。修复阶段,安烤瓷牙冠 1 万元,加在一起将近 2 万元,两颗牙就要 4 万元。

对段小敏来说,这可能是两三个月的工资,她的决定下得很艰难,“钱包一直在流血”。但为了以后四五十年能够没有顾忌地开心大笑,她还是忍痛交了费用。

▲ 段小敏看牙的账单。图 / 受访者提供

这也是很多人一直以来的 “心病”—— 种牙为什么这么贵?

很多人会调侃,种一颗牙,相当于买一个 Chanel 包;种上四五颗,就能买辆二手车。如果选择种半口牙、甚至是全口牙,完全抵得过一辆豪车或者是县城里的一套房。早在几年前,微博就曾出现过一个热搜 ——“第一批 90 后已经因为看牙破产了”。

牙科确实是个巨大的市场,根据国海证券测算,2020 年,我国种植牙植入数量约 400 万颗,种植牙市场规模约 297 亿元。

仔细拆种植牙手术费用来看,贵在何处,并不难发现。据招商证券报告,目前国内种植牙的费用大概在 8000 元到 22000 元之间,材料费占 75%,其中一大半是种植体的费用,种植体在整个种植系统起到支撑和固位作用,是最贵的核心材料。起到连接、固定作用的基台、创口修复作用的修复材料以及充当假牙、义齿的牙冠,这三者的费用只占小部分。另外的 25%,是手术费。

种植体作为核心材料,费用一般在 3500 到 12000 元。在我国,进口种植体的占用率达到 90%,欧美系主打技术壁垒,在材料、设计上拥有突出优势,比如瑞典诺贝尔、瑞士 ITI、德国 ICX 和美国百康等品牌;韩系主打性价比,像是奥齿泰、祯诺等品牌。国产种植体不占优势,用的人很少。

像段小敏这种修复的牙齿数量少、想要用很多年的患者,选择的是瑞士的 ITI。而像罗西这样,需要一次性种植多颗牙齿的,就不得不考虑性价比,选择了奥齿泰,她种了 5 颗牙,花了 3 万多元。

事实上,每家牙科医院并不会配备全部品牌,而是 “选用惯了的”,能满足高中低档不同患者的需求。毕涛医生介绍,每个品牌在设计上都会有差别,哪怕都是直径 4 毫米的种植体,也会在螺丝、螺纹、外形、内部连接上等多个方面,有细微的差别,彼此不可替换。“因此,一种品牌,往往是用得越多越熟练。”

如何向患者进行推荐,也有讲究。在考虑患者预算的情况下,通常骨条件不太好,容纳常规直径的植体骨量会不足的情况下,更倾向于选择欧美系的大品牌,这些品牌即使直径较细,也能保证强度。相反,如果骨条件非常好,则可以放宽条件,一般品牌都可以。“如果是前门牙,由于对美观要求高,一般也会推荐大品牌。”

很多人会认为,材料进价与销售费用一定差距巨大,其中的空间全是医院的利润,但实际上,种植牙里面有很多 “看不见的成本”。

“成本是方方面面的,不但要有种植设备,还需要有 CT 设备、监护设备,不同的种植体,还会有不同的种植器械和工具。不够好的设备,都会影响操作的方便性和安全性。很多材料,虽然没有成为牙齿的一部分,但却是手术消耗的耗材,包括场地、手术环境和专业人员,全都是成本。” 毕涛说。

经营连锁牙科诊所的上市公司通策医疗,根据其公布 2021 年的收入成本明细中可以看出,人力成本、医疗材料成本、租赁和物业费以及折旧费等,是主要的成本支出。其中人力成本更是排在首位,达 8.35 亿元,占总成本的 55.76%;医疗材料成本 3.94 亿元,占总成本的 26.29%。

在种牙的那段时间,罗西经常要早上坐一个多小时的飞机,从湖南常德市飞往广州,再坐车去医院,花上一两个小时手术或治疗,再坐下午的飞机赶回去,一来一回只花费一天时间,可以尽可能地少请假。

她之所以大老远跑去广州,来回折腾,只为了 “花钱买个安心”,能够找到足够权威、负责任的好医生。因为对于种植牙手术来说,“医生的技术非常重要,甚至是最关键的”。

因此,医生的手术费用,也是种牙费用中的一环。据卫健委统计,2014 至 2020 年,我国执业牙医的数量持续增长,已达到了 22.1 万人。但这远远不够,这一年,我国每十万人口牙医密度是 15.7 人,小于世界卫生组织所建议的数值 ——20 人,也远低于美韩日等国家。

专业口腔医生的培养也需要花费大量时间,一般都需要硕士、甚至博士学位,毕业后,至少要经过两三年的规培才能走上实操岗位,往往需要 8 到 10 年的时间,或者更久。根据教育部数据,我国每年口腔医学专业的毕业生规模约有 1 万人,但有口腔治疗需求的门急诊人次每年增长约 1000 万人,仍然供不应求。

为了约到好医生,年轻人们宁愿多掏一些钱包。但事实上,医生与助手也没有想象中的高薪。据《2021 年度中国医院薪酬调研报告》数据,这份报告采集了全国 190 家医院、19 个热门科室、4 个职称级别的薪酬福利信息,包含了工资、绩效、五险一金和其他福利。报告显示,口腔科平均收入为 20.4 万元,而 19 个科室的平均薪酬为 19.7 万元,口腔科只比平均收入高了 0.7 万元。

近两年,种植牙纳入集采的声音不断。今年 9 月,国家医疗保障局发布了关于种植医疗服务收费和耗材价格的专项治理通知,要求种植牙和牙冠两个部分将通过集中采购和竞价挂网产生,此后价格将会有不同程度下降。至于服务费,结合多方意见,将三级公立医院的医疗服务价格确定在 4500 元,指的是门诊检查、生化检验、影像检查和具体植入手术,不包括材料费用。

许多年轻人正在期待着,“种不起牙的日子,早点过去吧”。

▲ 图 / 纪录片《福冈笑泪参半的 24 小时牙医》截图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牙医”

走向种牙的年轻人,都离不开一个字,就是 “拖”。

罗西的口腔卫生习惯很不好,她很爱吃糖和甜食,小时候常吃的椰子糖,她半天就能吃完一组。晚上,刷过牙之后,她也常常喝牛奶、吃东西,吃过后不再刷牙就睡觉,吃过饭也不会漱口。

段小敏也因为爱吃零食,早早地有了蛀牙。初中时,只去了家门口的小诊所补牙,操作不规范,自己也不注意后续护理,洞越来越大,最后成了烂牙。安好的牙冠,也很劣质,不到一年就掉了。

一旦牙开始痛了,她们也没有足够地重视。每次痛时,段小敏会吃止痛片、消炎药,或者敷上止痛的药膏,掉光之后,索性不再管了。罗西也常备着从小诊所开的止痛片,她补过牙、做过根管治疗,5 颗大牙只剩下烂根才拔掉,加上种牙和正颌手术,以及来回的飞机票,她花在牙齿上的钱,已经有十二三万了。

作为专业的口腔医生,毕涛认为,种植年龄年轻化这种现象,正是习惯与意识不够所造成的。年轻人吃的食物过于精细化,容易导致龋齿,慢慢从浅龋、中龋、走向深龋,甚至伤及牙髓。有些人连乳牙都不等换,就已经烂了。同时,年轻人生活压力大,牙周维护意识不强,不知道定期看牙医,甚至疼了之后,也是能拖就拖,应付了事。

这种意识的不足,不仅是自身,也与父母有关。罗西的父亲牙齿很好,50 多年,一次牙科都没看过,完全没有任何龋齿和牙周问题。他对罗西要种牙很不解,在他们那一辈人眼里,“牙齿就是根基,轻易不能动的”。

段小敏的父母对待自家孩子的坏牙,也是能省就省,选择的地方大多是家门口的小诊所,技术不好的小医院。这种想法影响了她,几千元的牙冠舍不得用。后来,她还去过朋友介绍的诊所,听说开在家附近 30 多年了,报朋友的名字可以打折。在那里做过根管治疗后,按理说牙齿不再会有知觉,但段小敏还是 “时不时就隐隐痛一下”。直到种牙时做检查,医生告诉她,这颗牙失败了,牙神经根本没有剔除干净。

毕涛在长春、深圳和中山多个城市都工作过,她发现,一线城市的家长更有护理牙齿的观念,会带着孩子定期去固定的牙科机构检查和处置,但其他城市,重视程度远远不够,往往是问题比较严重时,才肯走进医院。

她跟很多患者聊过,有些人是观念错误,觉得 “只要不疼、不影响吃饭就不用看”。还有些人是讳疾忌医,担心 “会花很多钱,担心自己的情况非常严重,不想面对”。但事实恰恰相反,“拖得越久,越严重,治疗的痛苦就越大,花费的钱也越多。” 毕涛说。

一个虫洞,浅龋补牙只要 30 元,中龋需要 300 元左右,伤及牙神经的根管治疗则需要至少四五次治疗,费用也一下涨到两三千元,至于种牙,就是一两万元的事了。

种牙也不能拖。毕涛表示,如果缺牙立刻种上,可能并不痛苦,甚至不会肿,但如果拖得很久,需要植骨粉,一般都会肿得严重,“有的不止脸,连眼睛都睁不开,甚至一次种不上,要折腾两次”。

她打了一个比喻,就像是填海造陆,要先把垃圾清理干净,再装上土,等土沉积到一定程度,才能搭建筑,不然,地基不稳,建筑很快就倒了。骨粉就像是填的土,要等它与骨头融为一体,过程不仅久,手术阶段还不可避免会有创伤,自然恢复过程有痛苦。

对于年轻人,毕涛给了很多建议,比如要养成饭后刷牙、漱口的习惯,要定期做检查,洗牙、看牙周情况。补牙也不是一劳永逸,也要定期检查,材料不适合要及时更换,防止炎症复发和折断。

“看牙是个终身的过程,我不是开玩笑,每个人都需要一个牙医。” 毕涛说。

如今,段小敏保护牙齿的意识非常高,她买了牙线、冲牙器,和医院专备、带打光灯的小镜子,每天都会对着牙齿一个个 “巡视” 检查一遍,防止有新生的蛀牙黑点,还养成了洗牙的习惯。对身边的朋友也是能劝就劝,“只要逮到一个说自己牙痛的,我就会开始上课,从蛀牙到种牙,一连串都说上一遍,直到他肯去医院才停”。

罗西也成为了一名 “口腔科普博主”,她自认是 “全网口腔情况最差的” 博主,从补牙、种牙到正颌,一点点把自己的经历分享给更多的人。以前她只会默默地观察其他人的牙齿,“看看牙齐不齐,牙缝大不大”,但现在,她很乐于让别人看自己既整齐又漂亮的牙齿。

她的头像,是一只戴着牙套的小鸭子,发着亮闪闪的光。罗西觉得,这只鸭子跟自己的形象很符合,她想让大家将它们联系起来,“我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牙齿了,钱既然都花了,我一定要让大家都知道”。

▲ 图 / 《逃避可耻但有用》截图

来源:每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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