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阿离:我躺在床上玩手机时刷到一条贴子,名为“猫过了多久就会忘记主人?”
我扭头看向趴在床另一边的猫,问它:“你要多久就会忘了我?”
猫忙着给床头柜留下新鲜的抓痕,没空理我。
我又问了一遍。
它这才放下手头的事,看向我:“很快吧。”
猫说我们本就是凑活搭伴的关系,它既不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亲生猫崽,我也不是它混吃混喝的第一个人类,只是第一个带回家长住而已。
甚至连“凑活过吧,还能离咋的”这种对话都不能发生于我们之间。
因为我们曾约定,万一过不下去了,我就在某天假装门没关好,它拍拍屁股从门缝中大摇大摆走出去,从此一别两宽。
不过猫又说:“不过猫的寿命没人类长,谁要忘记谁还不一定呢。”
说罢,它看向我,默默用眼神骂人。
我:“禁止眼神攻击。”
猫:“哦。”
然后起身去猫砂盆试图为我晚上增加一项铲屎的工作。
它努力的表情有些好笑,我在床上强调:“跟你说了要多喝水!”
猫:“我喝了!”
我:“你当我不知道,你每次都假喝。舌头伸出来都在舔空气,水一天都没下去你喝什么了?”
猫:“呵呵。”
我下床给它换饮用水,监督它喝了小半碗。
猫的寿命的确没有人长。
期间我无数次真的忘记关门,它也无数次假装没有发现。
直到那天,我很平静地送走了这位老朋友,将空闲下来的猫类用品都处理掉或是送人了。
家里的床早就换了新的,周围人也渐渐忘记了我曾经养过一只猫。
我也快忘了。
三十年后,我在奈何桥上接过孟婆递来的汤碗。
孟婆说:“喝了它,该忘的不该忘的就都忘了哦。”
我:“好。”
我看向孟婆腿边趴着的胖猫。
猫见我没表情,没说话,慢慢起身蹭蹭面前放在地上的碗,小心翼翼伸出舌头。
我低头看猫,猫一直没抬头。
孟婆也顺着我的目光看:“这家伙在这待好多年了,说确认完一件事就喝汤——诶?这是开始喝了吗?”
孟婆说完这句话就匆匆忙忙赶着为下一个人舀汤。
而我蹲下身,小声问猫:“快,教教我怎么假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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