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星星的 Flora:苹果放弃了东四环的广告牌,而 CHANEL 仍然坚守着东三环那块。
当 2006 年苹果在中国铺天盖地展开 iPod 的广告攻势时,CHANEL 的 CF 只是众多 IT BAG 中没有什么名姓的一款包而已。
当年没有限购,买房子就像买白菜一样。各地的土豪在北京一个单元一个单元的买房子,女明星们身上的大牌都是借的,嫁入豪门是比在演艺事业里奋斗更为稳妥的选择。
2008 年的金融危机没有酝酿多久,就迎来了四万亿。当时宏观经济学的叙事还是 “重消费轻投资”,引来众多争议。
2010 年,以各类矿产为代表的资源型资产价格大幅下跌,煤老板风光不再。中字头的资源型企业不再占据财经媒体的头版。也就是在那一年,审计师们真的亲手出具了 “无法出具意见的报告”“保留意见的报告”。这一段起落,后来在 2015 年被贾樟柯拍成了一部电影,《山河故人》。
好友在银行,对着四万亿后的资产质量忧心忡忡。聚会都不怎么快乐,下雪天我们躲在故宫人烟稀少的咖啡店里看论文,混日子。是哦当时故宫都没人去的,我们坐在乾清门外看 anti- corruption。
那种一个时代过去了的沧桑之感,绵延在春风里。高中的好朋友在 2012 年春天意外离世了,他曾经眼睛亮亮的背苏轼,“卷起千堆雪”。
我趁着怀孕躲在家里看电视,大学师弟喊我挖矿,印象里当时的比特币大概只有几十美元。之后价格随着 ISIS 冲突的加剧一路走高,如今已经不是一个普通人的电脑再能触及的矿藏了。
2013 年,国资还在走出去的路上。我沉浸在各种会计准则的差异比对里,觉得每天的班儿上得都很没劲。
直到 2013 年的冬天,在我转行的时候,空气里终于又有了蠢蠢欲动的气息。滴滴和快的开始价格补贴大战,凌晨下班最快乐的是比价格。余额宝在地铁里铺开广告,货币基金一瞬间占据了几乎所有一线城市年轻人的账户。
2014 年春天的时候,我被同学和师兄带回了金融行业。某同学发了他管理的第一支公募基金产品,市场的同学站在我的办公桌旁等我认购。当时谁能想到,一支债券基金三年做了 20% 的收益率,同学也成为了我们那一级里第一个金牛奖得主。
回家的路上想起这些,想想那也已经是十年前了。经历过起伏的人难忘当时的苦乐,就像今天的人们所在经历的一样。
有时候我还会想起 1980 年代,我记得我很小,家长们花了几千块钱买回一台电冰箱。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很好笑,东北人家里买什么电冰箱呢。但家长觉得不买不行,就怕后面还要涨价。
那种心情,估计就跟后来买房子一样,不买就怕还会再涨价。
而如今年届不惑的我,对冰箱和房子都无所谓了,真正让我觉得迷人的,是 2014 年 1 月凌晨的冷风里,我的小朋友很高兴地跟我说,快打车呀!领完补贴只要十一块了!
那是真的快乐呀!快乐就是这么容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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